<三>
晨鐘的餘韻緩緩地將意識自深沉的黑暗中拉回,羽田睜開眼睛,晨光自柴房的壁縫間透入,照亮了樑上那張巨大而精美的蛛網,困在網中的大蝴蝶猶自掙扎,但已奄奄一息。
倒像誰的處境一般。羽田自嘲地笑笑,穿上皺得一塌糊塗的僧衣。反正趕不上早膳與早課了,慢慢來也是無妨。羽田推門而出,不意和抱著柴火正要進門的師兄善修撞了滿懷,趕緊道了歉,彎腰幫忙撿拾。
<三>
晨鐘的餘韻緩緩地將意識自深沉的黑暗中拉回,羽田睜開眼睛,晨光自柴房的壁縫間透入,照亮了樑上那張巨大而精美的蛛網,困在網中的大蝴蝶猶自掙扎,但已奄奄一息。
倒像誰的處境一般。羽田自嘲地笑笑,穿上皺得一塌糊塗的僧衣。反正趕不上早膳與早課了,慢慢來也是無妨。羽田推門而出,不意和抱著柴火正要進門的師兄善修撞了滿懷,趕緊道了歉,彎腰幫忙撿拾。
<二>
「呃,那我先去整理行李了⋯⋯」
離開劍之廳,御迅速找了個藉口想開溜。她走了幾步,卻發現自己前進不得,轉頭一看,翔一手勾著她的腰帶,一手拎著一個包裏。
「麗花夫人已經準備好了。」
不會吧?御垂頭喪氣的接過包裏,打開來一看,替換的全套吳服、睡衣、梳子、鏡子、油紙傘、筆墨式紙等一應俱全,連當零食用的烤飯團都貼心的準備了兩個。
御從來沒有發現麗花媽媽的貼心與細心是如此的令人欲哭無淚,「可是我還沒跟麗花媽媽道別啊!」
翔翻了翻白眼,把御扳向碼頭,「她在那裡。」
御這才發現七嬰寺麗花正開心地向自己招手,只好哭喪著臉走了過去,「麗花媽媽,我⋯⋯」
「御一定可以的。」
「可是,我⋯⋯」
「你是七嬰寺家的繼承人啊!」
她想說的不是那個啦!御抱住七嬰寺麗花大哭,「我好害怕⋯⋯不可見好可怕⋯⋯」
天羅 鳴劍
<一>
夢裡的她永遠在逃跑。
海彥用力拉扯她的頭髮時,她總是死命掙扎,然後逃跑;村裡的孩子嚷著「紅毛鬼」拿石頭丟她時,她更是頭也不回的跑。
跑,逃跑,找個安靜無人的地方躲起來哭泣,直到又餓又累的時候才蹣跚走回家,然後因為衣服髒了破了,又被舅舅舅媽毒打一頓。
離開那個家以後,挨打的次數少了,也不再有孩子欺負她,但她還是不斷逃跑。天還沒亮就爬出房間,試圖逃離沉重的責任與困難的課業。只是,不管她躲在哪裡,翔永遠會找到她,臭著一張臉把她拎回道場,但不會揍她——練習木刀的時候例外。
雖然翔每次都強調他完全沒出力,但那根本沒意義。她還是一次次被打得頭昏眼花、全身瘀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淚眼汪汪地盯著道場的門,滿腦子只想著逃出去,但翔早在第一天就斬釘截鐵地告訴她了:如果她逃得出道場的大門,師範代的木牌上那荒神翔三個字就倒過來寫。三年來,不管她再怎麼努力,牌子上的字始終沒有變成翔神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