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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與她的守護精靈

——寫在黑暗元素三部曲之後

2007/8/18

其實就是這麼一回事。

從《黃金羅盤》、《奧秘匕首》到《琥珀望遠鏡》,所謂三部曲之間並沒有那麼清除的分隔,比較像一部三集的小說。

《黃金羅盤》是小女孩萊拉及其父母的故事。從萊拉在院長室中偷窺、得到真理探測儀、吞人獸抓走孩子們開始,萊拉與吉普塞人一起前往極地找尋失蹤的孩子們(順便拯救公爵),不但發現了吞人獸的惡行,捲入熊族的內爭,最後更發現了公爵的真正意圖。但是「塵」之謎、教會的目的與萊拉在預言中所背負的任務,仍待另兩本的解答。

萊拉為了報復公爵而走上異界之橋,但《奧秘匕首》卻是以另一個世界(唔,看樣子我們的世界)的男孩威爾為主角。威爾的父親是失蹤已久的探險隊員,母親則精神失常,無力應付不斷上門索取某物的奇怪男子。威爾殺人亡命、誤闖十字路口世界喜喀則而遇上萊拉,萊拉在威爾(我們)的世界中遇上研究「塵」/影子粒子的學者瑪麗,最後男孩得到能割開一切——包括世界——的匕首、見到父親,而萊拉落入魔掌。這本沒有解答先前的疑問,主要是把重要角色們推到自己應該扮演的位置上。

所以,一切的答案都只能期待《琥珀望遠鏡》。威爾救出沉睡的萊拉,因為萊拉單純的小小執著而前往冥界。在「重大的背叛」之後,鬼魂們得到了出路。天堂共和國與神國的戰爭並非本書的重點,父母為了愛與理想而犧牲之後,大戰便無疾而終。教會始終如一團散沙,除了企圖謀殺夏娃之外毫無建樹。瑪麗來到輪子族沙塔馬斯與油脂的世界,發明出能夠看清「塵」/影子粒子/思若夫的琥珀望遠鏡,逐漸察覺這個世界中「塵」的消失、喜喀則世界的幽靈與三百年前發生的某件事有關——匕首的創造。而男孩與女孩的真正任務與「蛇」的存在,便是修復一切的關鍵。

 

雖然導讀說書中對宗教提出嚴厲的批判,但實際上看到的並非如此。除非自行搭配上宗教戰爭與宗教裁判所的歷史知識,否則書中並未營造出真正可怕的宗教權威與思想鉗制,萊拉所處的世界實際上仍是個相當多元而自由的世界,教會雖試圖毀滅塵/原罪(但在故事裡他們始終沒有搞清楚這是什麼),但沒有認真執行。神國與「無上權威」的代理人攝政王麥塔頓雖想好好的整頓、統治每個世界,但這些既強大又虛弱的天使們除了與公爵的天堂共和國作戰之外也未曾有真正的行動。對一個沒有信仰的人來說,一部提出「原罪即為思想」、「死後不會因信仰而獲得救贖」、「人應該在現世建立(廣義的)天堂」的小說,其實算不上對宗教的嚴厲批判。當然,對信仰虔誠的人來說恐怕是另外一回事。

顯然,比起作者自彌爾頓的《失樂園》中得到的靈感,對我來說這套小說最重要的意義仍是標題說的那樣——小女孩與她的守護精靈,據說這也是作者最初的靈感。隨著故事的進行,讀者忙於熟悉世界、應付接踵而來的事件,甚至在被切割的孩子出現時,都未曾有太大的波動,直到萊拉與親愛的、親愛的潘被切割的那一幕。這是《黃金羅盤》中真正的高潮,叫人無可避免的回憶起生命中曾經歷過的生離死別,尤其是一個全然依附於自己的生命被迫離去的剎那與無法忍受的失落之痛,宛如切割。

菲力普.普曼是個說故事的好手,而小女孩與她的守護精靈的故事無疑是他說得最為精采的一段。

當然,故事中還有許多不錯的段落。女巫與武裝熊族「龐瑟彪恩」、輪子族沙塔馬斯的世界和一隻象鼻與兩隻手的差異,都是十分有趣的構想。至於公爵的殘酷、強大與無情,在母親「用盡全部生命說謊」的段落之前,遠為遜色。

 

我並不是一個挑剔的讀者,閱讀之於我,不過也就是投入與感動而已。只要沒有離譜的錯誤與長篇累牘的不知所云,只要能夠感動,我是相當容易滿足的。

而小女孩與她的守護精靈的故事,令我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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