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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獍弦歌
2006/04/24
我不太喜歡胡琴的聲音。小時候每次到中正紀念堂,總會在樹林後暗影幢幢的圍牆邊看到老人拉著胡琴。那聲音沉厚,轉起來總有一點兒尖銳、一點兒粗嘎,像極了老人臉上深刻的皺紋,滿載歲月的沉重。
所以拉著胡琴的飛翼零式登場時,一樣不抱好感。繼菜籃頭之後,又一個無良耍帥打歌男,差別只在於他的胡琴還不難聽。
對小鳥的觀感轉變於缺仔出場,原來他不是耍帥,只是呆。他的胡琴,則在與缺仔一戰後變得動人。因為無奈,他有資格拉琴;因為悲哀,他有資格傷心。
但弦歌之所以悠揚,卻在於它並不搧情。
弦歌沒有好萊塢配樂催淚,只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憂傷。二胡幽幽的訴情之後,是鋼琴清脆的應和。主旋律的二胡婉轉細緻,伴奏的鋼琴柔和中不失清亮,兩者交織而成的哀愁,柔美而不沉溺於悲傷。我向來鍾愛人聲,但弦歌不需要──二胡與鋼琴自會說話。
無言勝萬語,心中的鬱悶也隨之紓發。老虎懷抱著根深蒂固的恐懼,初生之犢無法接受的卻是與義理相違。立場不同,觀點不同,唯一相同的大概只有堅持而已。江湖無奈,人無奈。
羨慕笨貓。嫩白腳掌、粉紅色肉墊,剛洗過的橘子外套與雪白襯衫一樣耀眼。懶洋洋的趴著,睜著夢幻的左眼,豎起耳朵發呆。弦歌流轉,不似魔笛好眠。悠揚弦音裡,又是一夜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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